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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汽車產業全面重構日漸深入，特別是新能源汽車銷量的持續激增，傳統車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為此，各家車企紛紛采取各種應對措施，如關停或出售變速器等部分傳統產能或業務，在動力電池、芯片、軟件等新領域加大投入與合作等。傳統車企究竟怎樣才能實現“大象轉身”，擁抱智能電動汽車的新時代呢？

充分理解產業重構帶來的變化及其挑戰，是傳統車企成功轉型的前提。總體而言，本輪產業重構可以概括為電動化和智能化。

電動化催生出了與傳統燃油車產業鏈相互并行且截然不同的新能源汽車產業鏈，新產業鏈以電池等為核心，傳統車企在此并無優勢。一方面，新能源汽車正快速蠶食燃油車份額，燃油車的積累或將成為傳統車企轉型的沉沒成本。另一方面，目前燃油車仍是市場主流，企業不可能棄之不顧。而面對新能源汽車這一未來方向，企業又必須不斷投入。可見，電動化對傳統車企的挑戰是：如何平衡好新老業務投入，實現可持續發展。

智能化的影響更為深遠。智能化時代，行業真正本質性的改變是“軟件定義汽車”，即汽車將不再由硬件配置主導，而是由軟件服務主導，并由此演變為可通過軟件、面向場景、基于數據實現自我進化的新物種——“新汽車”。“新汽車”的產業邊界被空前擴展，諸如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及芯片等，都已成為汽車產業的核心能力。這些新能力傳統車企此前并不掌握，今后也不能或不宜完全掌握。可見，智能化對傳統車企的挑戰是：怎樣獲取所需的全部核心能力，保持產品的主導權。

從上述分析出發，建議傳統車企采取以下轉型戰略：

第一，實施“雙賽道競爭”策略。傳統車企既要維系燃油車業務，又要建設新能源汽車的競爭體系，培育新的核心技術、商業模式和品牌價值。由于新老業務所需的理念、方法和文化均不相同，所以將二者放在“同一個屋檐下”共同運營弊多利少。傳統車企應采取“雙賽道競爭”模式，將新老業務合理拆分、獨立運行，特別是賦予新業務充分的經營自主權，使其能以最大的靈活度探索最佳的發展路徑。

第二，堅持“守正出奇”的原則。即在遵循產業規律的前提下持續創新。首先，軟件價值增大并不意味著硬件不再重要，造好車始終是一切的前提。為此，傳統車企要把自己對產業固有規律的理解與創新實踐有效結合。其次，唯有持續大膽創新才能形成超前的競爭力。傳統車企要敢于在軟件、硬件、服務、體驗、品牌等各個維度上“想別人所未想，做別人所未做”。最后，產業重構一定是既有創新，也有繼承。企業需要不斷加深對產業重構的認識，正確判斷和修正努力的方向。

第三，強化“新汽車”生態建設。基于專業化分工的多主體協同創新、共建生態，是產業發展的大勢所趨。唯有順應趨勢，才能讓每個主體都充分發揮自身特色優勢，再通過“相互作用、互為依存”的生態效應，實現強強聯合。這就要求整車企業“有所為有所不為”，不是盲目追求全棧自研、垂直整合，而是聚焦于培育獨特的核心能力，并基于此從生態伙伴處換取所需的其他核心能力。

總之，合理平衡新老業務投入、堅持“守正出奇”原則、有效建設生態體系的傳統車企，有望成功應對產業重構的挑戰。

【作者系清華大學(車輛學院)汽車產業與技術戰略研究院院長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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