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將文創園比作城市的精神家園、文藝青年心中的療愈空間,是可以安放車水馬龍、紛雜擾亂之外恬淡悠閑的地方。沒去過的人或許不大能領會文創園的魅力所在,認為那些蛻變于老舊廠房的天然筋骨、工業震撼才是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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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你走進文創園后,就會產生完全不同的體驗與收獲。那體驗像是一種約定,置身氣息相投的空間里,與歡樂、悲傷、自由、拘束、真實、黑暗一一和解。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這種收獲,在近幾年里得到普遍認可。
于是這一期,我們打算縱向探討:適合沈陽土壤的文創園標準以及沈陽人心中對療愈空間的期待。
曾經只要環境好
2014年,當9號院文創園動土初建時,不少圍觀群眾發出嘖嘖質疑:“一個閑置多年的摩擦片廠里,能鼓搗出個啥?”
人們心中的疑惑其實情有可原。如果將2014年看做沈陽文創產業園的肇起元年,彼時文創園在沈陽屬于鳳毛麟角的稀缺資源,全市上下滿打滿算不超過5家。除1905文創園、9號院等明確提出文創園的概念外,城市中許多對舊廠房二次利用的項目,連塊像樣的牌子都沒掛。對沒見過的事物,人們總是缺乏合理的想象。
可質疑歸質疑,當9號院落成后,2000平方米的空間很快被搶空。“第一批入駐的客戶大多是北京、上海等一線城市文化公司在沈設立的子公司、分公司,這類企業不喜歡寫字樓、格子間的統一布局,文藝、小資的工作氛圍,對他們有很強的吸引力。”9號院負責人劉景博回憶說,2014年前后,沈陽文創園迎來了第一個波峰,“只要環境對、感覺好,基本就能滿足客戶需求。”
等時間進入2019年前后,隨著叁叁工廠、奉天工場、紅梅文創園等一大批高質量的文創園相繼入局,城市的文化場景完成了一次大規模的擴容。此時的文創園也逐漸進入文化主場,是沈陽人休閑娛樂的重要元素。很少再有人會指著彎曲的鐵管大呼小叫,相反,到紅梅文創園參加音樂節、到鐵錨1956看畢加索,到1905逛犀牛市集成為文藝男女稀松平常的日常。沈陽文創園區的發展,也在之后的幾年迅速完成了迭代和蛻變,邁入新的發展階段。
不斷輸出新鮮感
按理說,隨著業態更多元、體驗更豐富、場景更別致,人們的認知和接受度也日漸增厚,文創園的春天唾手可得,可從業者們卻普遍感到,“頂著很多壓力在做。”對此,劉景博認為,這份壓力不僅是因為見過世面、打開視閾的沈陽人,開始渴望更先鋒、更新銳的東西,還有如何與顧客之間建立一種長久的黏性,培養人們目的性消費的習慣。
升級不是盲目的。很快,眾多從業者意識到,優質的活動、無二的首店、獨特的體驗等內容才是撬動流量、保持黏性的關鍵。
1905文化創意園與9號院成立于同一時期,相較于9號院的小體量,改造自沈陽重型機械廠的“1905”更具地標性和引領性。當跨過了近十年的時間長河,1905文創園在犀牛市集、木木劇場等代表作之上,不斷地升級產業結構,除藝術內容、文創產品消費外,通過一系列的文化活動、演藝演出、原創內容,源源不斷地輸出新鮮感,讓人愿意一次次來到這個空間。再往西的紅梅文創園,應時而生了原料庫等業態,為其帶來穩定的客源,也助其站穩了東三省音樂節標桿的位置。沈河區的叁叁工廠則與沈音、哈音、吉林藝術學院合作,未來的叁叁將升級為一處集孵化功能、以音樂為主題的產業園區……
持續生長的密碼
各種數據顯示,如今沈陽大大小小的文化產業園區呈現百花齊放的良好態勢,大家都在努力地做著一件事,經營生態!哪怕“賠本賺吆喝”,也要營造人們渴望的、符合消費需求的、久違的那種氛圍感。
至今,熱愛文化的韓先生還記得兒時逛百貨公司時的體驗,像在主題游樂場里尋找貨品的熱鬧。在韓先生的記憶深處,那時沈陽的百貨公司跟現在很不一樣,商鋪與商鋪之間的邊界感很弱,花樣翻新的活動不只滿足日常購物需求,更完成了一次次情感層面的互動,豐盈著人們對社交的需要。在常年互動中,韓先生也自然地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消費習慣,在固定的空間,獲得類似童年大院鄰所帶來的安全感。
這很像《額爾古納河右岸》里騎著麋鹿的老商人出現時的場景:孩子們會不約而同從四面八方跑到商人跟前,滿懷欣喜地等待商人從麋鹿背上的布袋里掏出禮物。孩子們身上沒有錢,自然也不會帶動直觀的消費,可“麋鹿”“禮物”卻會變成春天的種子,在童年里撒下美好的回憶,與商人建立一種如信風般規律且穩定的信譽。
若今天城市中那些正在崛起的文創主題園區,也能與青年人建立這樣的“信譽”,可以最大限度地去滿足人們尤其是當下青年人對社交的內在需求,似乎也就找到了如何讓精神家園持續生長、立于不敗的密碼。因為,無論時光來到哪個時代,人們對社交的需求都是一直存在的。
沈陽晚報、沈報全媒體高級記者 關彤 實習生 單興卓、劉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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